如今再看安母這幅貪得無厭的模樣,楚歌還是忍不住想到安然。
那個狡詐多變的安然。
楚歌突然問「這些天,你跟安然有沒有聯繫?」
安母倏然抬頭,她看着楚歌,神色很是複雜。
半晌後,她垂下頭去「沒有。」
楚歌忽略掉心裏的失落,朝別墅外走去。
黑暗中,安母望着他的背影,沒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。
一個月後。
楚歌神色不善的看着唐北禪「還沒消息?」
唐北禪苦笑「楚歌,全世界人口都快突破八十億了,你以為找一個人那麼簡單?
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好嗎?」
楚歌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些強人所難,他緊抿雙唇,不再言語。
唐北禪今天來找他,是有正事。
「雲朝今天已經正式接手雲家,他今晚開了個局,邀請我們去。」
「不去。」
唐北禪無奈「在洛城這塊地方,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你非要把關係搞的這麼僵?」
他知道,楚歌心裏還有個結,就是雲朝對安然的覬覦。
但這事也不能說都是雲朝的錯。
從前楚歌對安然那個樣子,是個人都不會覺得他把人放在心上。
包括現在,讓他大張旗鼓的尋找安然,楚歌也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。
唐北禪只覺得他這種擰巴的性格,太不招人喜歡。
好說歹說,終於勸動了楚歌,唐北禪這才滿意的離開。
剛出楚氏,就看到雲凌在街對面的咖啡廳朝他招手。
唐北禪心裏苦笑,他現在有些懷疑自己,為什麼要接手尋找安然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了。
剛一坐下,雲凌就開口「怎麼樣?
有然然的消息嗎?」
唐北禪找人鑒定過了,墓園內那具屍體確實不是安然。
自從得知這個消息,雲凌的目標就只有一個找到安然。
幾乎是一天三遍的問。
唐北禪真真是痛並快樂着,但眼下,他也只能搖頭,搬出對楚歌一樣的說法。
雲凌失落了一會,又打起了精神「沒事,你繼續找,然然一定沒事。」
唐北禪應了一聲。
雲凌扯着他說起了別的,兩人並肩走出了咖啡廳。
晚上,雲朝包下了一個宴會廳。
廳內,籌光交錯,恭賀聲不絕於耳。
雲朝走到楚歌面前,朝他舉起酒杯「楚總,之前安然的事情,算我的不是。」
楚歌笑了笑,跟他碰了一杯。
當雲朝接手雲家生意那一刻開始,他就註定跟安然沒有可能。
每個家族的當家人,娶妻自然要清清白白。
而安然跟楚歌的事情,整個洛城的上流都心照不宣。
楚歌開口「只要今後雲總不行差踏錯,我們當然可以合作愉快。」
一語雙關。
雲朝立刻懂了,他將杯中酒飲下,心頭髮苦。
要不是雲父近年來身體不好,他也不必早早的接手雲家。
雲朝唯一慶幸的是,還好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,他將方向盤打偏,讓安然免於受他這樣的苦。
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,但現在回想,卻只覺得心裏坦然。
他確實真心,哪怕得不到,也了無遺憾。
此時,在遠離洛城的一個小城裡。
躺在床上的女人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。